台湾竹联帮教父陈启礼的传奇一生
生于官宦之家,却踏上黑帮之路,制造江南命案,却成就传奇一生。
1949年,6岁的陈启礼随父母从大陆去了台湾,父亲是一位法官,陈启礼从小就在严格的管教下成长,小学一年级,陈启礼的爸爸送他到小学去读,但是全班连他一共3个外省学生,那另外两个就常常被打,不敢反抗,陈启礼的个性爱恨分明,有恩必还有仇必报,绝不主动欺负他人,但也不容许别人欺负他。年少气盛的陈启礼当然忍不下这一口恶气,上完课班上有些人来打陈启礼,陈启礼就与他们大打出手。然后演变成每天下完课全班来打陈启礼,到后来就是整个年级的学生统统都一下完课,在那个教室外面的走廊,整个年级都来打,但是陈启礼从来没有屈服过。
陈启礼高中毕业后,因为来自一个公务员的家庭,成绩又平平,无法踏上留学之路。当时国民党政府对本省人的培养照顾有了政策性的指标,造成外省第二代有了落差,内心的不平衡,必须靠自力救济,1952年,陈启礼加入了黑社会帮派,1953年,一个名叫孙德培的人创立了中和帮,1956年的台湾江湖并非中和帮的天下。前有轰动一时的台北"十三太保",近有永和帮、三环帮、文山帮、万国帮……其中,以大一、大二学生为主的44名青年在台大校园成立的"四海帮"横行台大、公馆周边,一枝独大。同年,中和帮帮主孙德培因争夺地盘,出手杀人而入狱,中和帮群龙无首,内部斗争而四分五裂。在大佬赵宁召集下,在台北永和竹林路举行重整大会,将中和帮改为"竹林联盟",简称"竹联帮"。为了尊重入狱的帮主,并没有设帮主一职,这也是竹联帮长期以来没有帮主一职的原因。
1956年,中和帮帮主孙德培因争夺地盘,出手杀人而入狱,中和帮群龙无首,内部斗争而四分五裂。在大佬赵宁召集下,在台北永和竹林路举行重整大会,将中和帮改为"竹林联盟",简称"竹联帮"。为了尊重入狱的帮主,并没有设帮主一职,这也是竹联帮长期以来没有帮主一职的原因。
外省挂的竹联帮与台籍本省黑帮纠纷不断,人数相对弱势的竹联帮却不曾畏战退缩。年轻的陈启礼正是在这样激烈的帮派火并中开始崭露头角。"最出名的一战,是1968年7月在台北中山北路一处香港人开的西餐厅一役。"竹联帮帮众指出,在台湾经济起飞的一九五六零年代,中山北路是色情业发达的特种营业场所,也是各路黑帮的兵家必争之地。当时陈启礼在这间餐厅挂名经理,替餐厅"围事"。七月某个闷热的夜晚,本省挂的牛埔帮数人到餐厅挑衅,陈与对方打了起来,餐厅里有人打电话向帮众求救,8名手持木剑的竹联帮分子搭两辆出租车赶到,"给我打!"陈启礼一声令下,8人沿街见牛埔帮分子便开打,一时间中山北路一带黑影窜动,棍棒齐飞,路人纷纷走避,打架吵闹声直到天色渐白才趋缓。牛埔帮在这一战中,陆续出动近百壮汉应战,而8名竹联分子却全身而退,让年方25岁的"鸭霸子"陈启礼大为出名。各路黑帮均传闻此役,事后不少黑道大哥见到陈启礼本人时莫不竖起大拇指,用闽南语称赞他"真勇"。同年稍后,"竹联帮"在台北市郊阳明山召开重组会议,模仿清朝八旗旧制,采用红、白、黑、黄、蓝、灰6色与虎、豹、龙、狮、狼、熊、凤、鸟等动物名称立堂,建立新的堂口制读,每堂有堂主、副堂主、护法等职。在"白狼"张安乐主持、全场无异议的情况下,将陈启礼一举推上"总堂主"宝座。"竹联帮"经此次改组,势力大为膨胀,博得"天下第一帮"的称号。
坐上帮主之位的陈启礼,一时间威风鼎盛,但树大招风,陈很快因卷入命案而坐了大牢。1967年,陈启礼与有"赌场郎中"之称的陈仁相识,并迅速成为莫逆之交。3年以后的7月,陈仁卷走60万帮会"母金",并寻求警方保护。竹联帮决定惩处陈仁的"叛帮"行为。台湾《联合报》这样记录:"陈仁出现了,动不动?"一天晚上,4名竹联帮分子在西门町盯上陈仁,打电话向总霸子陈启礼请示,正巧陈启礼不在家,当时在国民党军队当士官的竹联长老吴敦等人在陈启礼家中接到电话,回头与大伙商讨后决定"动",4人当着3名刑警的面,以短刀将陈仁刺死,这便是轰动当时台湾社会的"陈仁事件"。当时所有媒体均以大篇幅报道此事,认为黑社会在警察面前公然杀人,是十足的挑衅行为。震怒之下,警方很快就找到动手杀人的4名嫌犯,并将陈启礼抓回。1971年12月,陈以教唆杀人罪,在绿岛一直呆到1976年。
1976年,陈启礼刑满获释后重整竹联帮,并开始向政治靠拢。在台湾当局的暗中扶持下,竹联帮势力进一步扩大,影响范围达到全世界的华人圈,陈启礼也成为台湾情报局的秘密情报人员。当时"竹联帮"染指多个行业,并插手电影业,台湾武打影星王羽、帅岳峰等皆为"竹联帮"的骨干。1984年,美籍华裔作家刘宜良(笔名江南)出版的《蒋经国传》引起台湾当局极大震怒。在台湾"情报局长"汪希苓指派下,陈启礼与帮中老友吴敦及忠堂堂主董桂森潜赴美国,于当年10月15日将刘宜良暗杀。江南命案"震惊全球,在美国的巨大压力下,台湾当局不得不查办与案有关人员,陈启礼成为"舍卒保帅"的替罪羔羊,与吴敦、汪希苓一起被判无期徒刑。
1991年,陈启礼被假释出狱,仍旧主持竹联帮事务。"江南命案"发生后,台湾当局据此展开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扫黑行动--"一清专案"。一大批黑社会分子被抓、被关,台黑帮活动一度陷入低潮。但随着这些黑帮人物的陆续出狱,台湾黑帮重新抬头,在绿岛狱中还成立了第一个跨全岛的本省黑社会组织"天道盟"。1997年,陈启礼持加护照进入柬埔寨,开始了11年的流亡生涯,柬埔寨也成为他人生的最后归宿之地。
由于台湾和柬埔寨没有"外交"关系,陈启礼更被当地台商视为"土王爷"。陈启礼拉拢大批台商,把持着当地主要的台资商业和实业领域。然而柬埔寨的生活也并非波澜不惊。2000年,由于商业纠纷,与陈启礼私交甚笃的金边市台商协会会长李志鑫被杀。血案发生后,陈启礼接受电视台到家中采访。在节目中,陈启礼手抚各种枪支,对记者说,金边形势不稳,要想自保,只有短枪是不够的,还要准备些长枪。由于柬埔寨政府近年来一直致力于在全社会检肃非法枪支,陈启礼的做法犯了大忌。金边当局采取突然行动,400多名军警同时扑向陈宅,陈启礼及其手下无所遁形,只能束手就擒。在陈启礼家中搜出11支AK冲锋枪、8支短枪、1支M79及2000发子弹。陈启礼本人随后以"非法拥有武器"和"非法组织黑社会武装"两项罪名,入狱13个月。
尽管隐居他乡多年,但陈启礼聊天时总会捡起有关台湾的话题。他评论说,目前的国民党和民进党都是"烂苹果",不可救药。尤其是陈水扁,从政前是他的律师,因此他十分了解陈水扁,也非常看不起陈水扁。
2017年10月4日病逝。在就医的这一个月期间,前来探望的数十名竹联帮各大佬,均亲耳听到了陈启礼的心愿:"所有恩怨,全部化解。"就连原本帮众有意借追思会的方式,为陈启礼受命暗杀江南的历史平反,也在化解恩怨的遗愿前提下打消念头。
17岁时就统一了竹联帮,成为总堂主,在以后的几年间,他把竹联帮迅速发展成为台湾最大的帮派组织,其触角深入到台湾几乎所有领域,甚至在全球各地都有势力。陈启礼的一生充满传奇与磨难,不屈的性格使他成为台湾竹联帮第一代教父,和政治剪不断的联系使他成为江南案的替罪羊。幸运的是一切的真相在他死后都浮出水面,还他了一个清白。